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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势力 | 龚子棋的自在与混沌

2020-04-15 14:32:16 来源: 阅读:-

《声入人心》后时代,不同于主流市场的歌剧、音乐剧等小众艺术开始以全新面貌进入公众视野,经典剧作普及,美声受众年轻化。趁此东风,节目中一批年轻的成员崭露头角,凭借有别于流行音乐的唱演表达和独特个性俘获大

《声入人心》后时代,不同于主流市场的歌剧、音乐剧等小众艺术开始以全新面貌进入公众视野,经典剧作普及,美声受众年轻化。趁此东风,节目中一批年轻的成员崭露头角,凭借有别于流行音乐的唱演表达和独特个性俘获大量观众。龚子棋便是其中之一。

新势力 | 龚子棋的自在与混沌

不过,哪怕在《声入人心》粉丝圈这样相对小众的群体里,龚子棋的外界评价都很两极,有人喜欢他带点鲁莽的率直和真性情,有人看不惯他无所畏惧的横冲直撞。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龚子棋都是一个独特存在,随性自如,漠视所谓的很多规则。所以,当听到“这里我还没想清楚,先不说”这种谨慎的回答,甚至会让人有些许错愕。回看他以往的表现,你会发现,这个看似张扬的年轻人,正因为一直懂得边界,才能自由游弋。

【矛盾】

关于“我想做什么”和“我应该做什么”,这种当代年轻人纠结的话题,仿佛从来没有难倒过龚子棋。

按照“出道”一说,2017年龚子棋参加综艺《超次元偶像》为后来接触影视拍摄打开一扇门,但彼时的他只有20岁,并没有太清晰的关于出道的概念。“只是想试试,积攒一点社会经验。”因为《超次元偶像》与何炅结识,何炅曾说,“子棋有很珍贵的个性。”

站在聚光灯下,上海音乐学院音乐戏剧系的大二学生,龚子棋气质疏冷,人却天真,带着点无所畏惧的憨直。第一期的演技考察环节,有学员突然奇想,毫无预兆地开始表演“癫痫发作”,龚子棋是扑上去救人的一个,但也是发现真相后,当场黑脸的一个。在征得教习老师的同意后,他用极限运动导致的肢体痛楚,呈现“人体真正的痛苦”。什么都没说,但前前后后该做的事,他都做了。那个时候的龚子棋,就把生命、自我和规则,排序得清清楚楚。因为这个细节,何炅给出的评价颇高,何冰更是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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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源自外表的疏离,一直延续到《声入人心》播出期间,与此同时,他笑起来憨憨的样子非常纯良,逐渐被锐利的镜头捕捉到,于是才有了“黑糖”这个外号。第一次,外界发现龚子棋不是一个单纯的切面,而是拥有错综复杂的多面性。

他的自我意识强烈,对表演和音乐都有许多与众不同的解读。戏剧腔和生活化,流行和古典,包括嘻哈音乐,谈到兴起,旁人根本插不进话;而一部分尚未建立完备的,他也会直接表明,“这里我还没想清楚,今天说的,可能过段时间就推翻了,先不说。”

2019年,龚子棋主演了两部音乐剧,《信》《Flames火焰》中的武岛刚志和爱德蒙,两个角色的某些特质和他本人浑然神似,特别是后者身上的阴郁气质,和他天生的冷感高度契合。隐忍,沉默,不同程度的攻击性,是从龚子棋性格中放大的一个剖面。“让角色来模仿我,不是我去模仿角色。”立足基于现实,“生活中都是圆形人物,我觉得表演就是拉出性格的某一面来放大。”所以,“演过的角色不会在身上留下痕迹,(他们)只是像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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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乐剧《信》排练期间,他和饰演同一角色的郑云龙探讨过武岛刚志的行为动机。郑云龙认为,刚志是个善良的老实人,因过失杀人付出惨痛代价的底层悲剧。而龚子棋觉得,“刚志是个好人,可他也要生存。”贫穷和善良产生冲突,就必须正视人性中阴暗和恶的一部分,“再卑微的小人物,内心也是多元的。”“出身不是犯罪的挡箭牌,这一点更可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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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冷感给了音乐剧表演,热情给了嘻哈音乐。龚子棋从小学习古典音乐,国内一流艺术院校科班出身,同时又很喜欢嘻哈音乐。去年三四月份,他和同学合作,做了几首原创hiphop单曲,发布后,不认可的声音很多,从作品风格到内容形式,争议不断。

时隔数月,再谈起当初的那些质疑,他平静回复:“我一直觉得,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不该有高低贵贱的区分,人是这样,艺术也是。我不会强求大家去喜欢,但不喜欢的东西,起码应该尊重。那些冲突和对抗不是盲目的,是在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。”

【目标】

龚子棋很少讲目标这个话题,仿佛今天的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“任何坚持,至少需要五天去养成习惯。”

1997年,龚子棋生于浙江台州,妈妈是当地教育局的音乐教研员,外公也弹得一手好钢琴。家庭艺术氛围浓厚。不到10岁就登上千人场舞台,演出经验丰富,他说,“我很少,不对,应该是从来不觉得害怕,只想好好表现自己。”

家学渊源,潜移默化浸润着龚子棋的生活。一出生就听的世界名曲,不肯学琴而受的管教,跟随妈妈在合唱团玩耍和学习的经历,自制力同步打下基础,“我小时候弹琴很痛苦,完全不知道这东西意义何在。但没办法,一定要学。”而妈妈对原创艺术的坚持,多年来致力于本土元素的弘扬,以及指挥的全局观和掌控力,也在无形中被纳入龚子棋的教育。“慢慢才懂我妈的苦心,包括她对音乐的热爱。所有辛苦的事情,化成一个习惯,就不辛苦了。”

这个信念被完好保存,至今他都觉得,养成习惯就不辛苦。包括健身的“五日定律”,坚持不一定得咬牙切齿,“肌肉是有记忆的,一次两次没有变化,到第五次肯定就有了。”

习惯成自然,很多时候就不必太用力地去达成目标。他一点都不拧巴。“艺考挺轻松的,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在。”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,龚子棋被提前叫到上海排学校的音乐剧,和同寝的室友们,“四个人四辆电瓶车,来来回回,排练完吃个宵夜,每天都很快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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龚子棋为数不多关于未来的期许,和名利无关。2019年年底在人民大会堂参加新年音乐会时,他许愿,希望有一天可以在剧院演《歌剧魅影》。“我不是很有定性的人,一些东西不能说得太死。但这个心愿,不会改变。”工作这几年接触许多新的人事物,也不得不做一些自己并不擅长的事,只有音乐和表演自始至终。“人是一直都在变的,但(它们)没有。”

【印象】

永远只做最真的那个人

4月1日,龚子棋参演的电视剧《成化十四年》正式开播。第一次拍古装戏,戏份不多,宝贵的是这段体验。由《超次元偶像》出道,接触电视剧、电影拍摄;以《声入人心》做节点,音乐剧和演唱会方面的尝试进阶在过去一年成绩斐然,龚子棋是被注入市场、推向舞台的新鲜血液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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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和他交流的状态非常松弛:面对陌生的天真信任,直白坦率,整个人能量充沛,不设防。与之相对,是他身上跳脱不定的混沌。龚子棋不是那种严格遵守规则的人,行事自如随性,秩序感不强;同时,他的自我意识强烈,乐于展示自身建立完备的部分,仍在建设的领域则生人勿近。

见面当天有个小插曲。中途,上完菜的服务员突然折返,小心翼翼问,“你是不是明星啊?你是明星对吗?”龚子棋当即否认,表示自己只是附近上学的普通学生。对方不信,笑着追问,他还是否认,低头搛菜。大半张脸藏在帽兜底下,很沉敛。餐厅对面的环贸灯火闪烁。吃完饭,龚子棋倚着玻璃看雨,那个服务员拉了同伴站在不远处,偷偷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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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前一些轶事和天生冷面给龚子棋贴上冷酷的标签,他似乎也习惯了那些带有偏差的认知。从他愿意展现的部分来看,真诚,善良,对现实有极强的共情,默默做公益。外表的距离感也不全是坏事,可以保留不愿展示的那一部分自我,且不必解释,“人不会被真正了解。”

聊到他和马佳的兄弟情谊,追究细节,他会婉拒,“我们是真的很好的兄弟,不是客气地说的那种,正因为这样,我们之间快乐的事,都是不能讲的。”交谈中的所有话题,龚子棋都表现得无比坦诚,“不想告诉你就是不想告诉你。但告诉你的,都是真的。

回溯整场交谈,确实如其所言,在开口的限度内力保诚恳。“我做这行的心态比较平静,从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商品,不想刻意取悦,也不想说假话。”龚子棋会看业内新闻,也会明确表达态度,即便被身边朋友提醒注意言语分寸,他也对自己的“不妥”毫无觉察,只是习惯有话直说。不是为了彰显观点,而是诚恳讲述,在当前娱乐圈的大环境下,真实的表达,尤为可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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